@中國播音主持網:“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shuāi)。”“遠上寒山石徑斜(xié),白云生處有人家。”“一騎(qí)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并@木笛思茶 @王立群 ?詩都不押韻了,王老師怎么看?
今天,王立群回應:這是教育主管部門的規定!如果你是央視的播音員,讀錯了音,要罰錢的,而且,不是罰一個 人,相關責任人都要罰。必然按規定讀!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shuāi)。”
“遠上寒山石徑斜(xié),白云生處有人家。”
“一騎(qí)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 ……
注:衰在詩中本讀cuī,斜在詩中本讀xiá,騎在詩中本讀jì。由于讀錯的人較多,現已更改拼音。現在新版教科書上的注音是衰(shuāi)、斜(xié)、騎(qí)。
今天,一位叫馬尚田的人致國家語委:咱們談談吧,能不能不折騰?
作者:“我老人家費勁心思完成的押韻,好不容易成了千古名句,就這么被改了?”
類似的還有不少,如下:“說客”的“說”原來讀“shuì”,但現在規定讀“shuō”,另外還有說(shuō)服;“粳米”的“粳”原來讀“jīng”,但現在要讀“gěng”;
這幾天,網友針對拼音的發帖引發熱議,許多人稱“怕自己上了個假學”。
不少網友查字典發現,許多讀書時期的“規范讀音”現如今竟悄悄變成了“錯誤讀音”;經常讀錯的字音,現在已經成為了對的……
大家紛紛表示有些“發懵”,不知道現在我們到底應該讀哪個字音才算正確。
下面,就來看看那些被大家發現修改了讀音的字——
比如道別的時候。經常說的“拜拜”(bái bái)。“拜”,《現代漢語詞典》第 5 版注音 bài,第 6 版增加注音 bái。
確鑿(què záo),原讀音:確鑿(zuò)。后因從俗改為:確鑿(záo)
蕁(qián)麻疹改為蕁(xún)麻疹。
“呆板”本來讀 ái bǎn,但是后來為了尊重大眾的習慣,所以從 1987 年開始,這個詞的讀音更改為?dāi bǎn。
鐵騎(tiě jì)是古代發音。“騎”字在類似動詞詞義時讀 qí?,比如騎兵。其他的類似名詞詞義的全部都讀 jì。輕騎,車騎,驃騎。
不過,現代全部都讀 qí,jì 音已經取消了。新版新華字典這個字就只有 qí 一個讀音。(舊讀“j씓jí”,2005 年起,統一廢“j씓jí”讀“qí”,詳見《新華字典》第 11 版)
沒辦法,我們要與時俱進,不能堅持舊的,否則就是錯的。如上文提到的“呆板”“確鑿”等都是如此。另如“斜”,古讀 xiá,現在統讀 xié。
“說服”的漢語拼音注音是“shuō fú” 而不是“shuì fú”。《現代漢語詞典》(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編,商務印書館出版,第 6 版 )的條目(第 1225 頁)
唯(wěi)唯(wěi)諾諾改為唯(wéi)唯(wéi)諾諾。
靡(統讀mí):“靡靡之音”一詞中曾經讀作mǐ。
簞食壺漿,《現代漢語詞典》第 5 版注音 dān?sì?hú jiāng ,第 6 版注音?dān?shí?hú jiāng。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橙,統讀 chéng,取消 chén(橙子);
從,統讀 cóng,取消 cōng(從容);
脊,統讀 jǐ,取消 jí(脊梁);
跡,統讀 jì,取消 jī(事跡);
績,統讀 jì,取消 jī(成績);
框,統讀 kuàng,取消 kuāng(門框);
拎,統讀 līn,取消 līng(拎東西);
澎,統讀 péng,取消 pēng(澎湃);
繞,統讀 rào,取消 ráo(回繞);
往,統讀 wǎng,取消 wàng(往前走);
尋,統讀 xún,取消 xín(尋思);
蔭,統讀 yìn,取消 yīn;
咱,統讀 zán,取消 zá(咱們);
作,在“作坊、洗衣作、豆腐作、小器作”中讀 zuō,其他場合都讀 zuò,即取消 zuó(作料)和部分詞語中的 zuō(作弄、作揖、作死、自作自受)。
看完這些,覺得以前語文老師正過的音都是淚啊!
為何字詞的讀音會不斷變化呢?
南開大學語言學教授馬慶株表示,語言是社會交流的工具,隨著社會的發展,語言的發音也會出現變化。
“就比如說‘確鑿’的‘鑿(záo)’字,大家都這樣讀,讀著讀著就成了‘對的’。”“進行普通話審音也是為了適應大眾的需要。”
他進一步解釋,為了順應網絡化、信息化時代的日益發展與需求,語言文字也要相對地做出適應與調整。
不過馬慶株也表示,漢字語音的調整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應該符合字面本身所有的意思。
北京大學中文系退休教授王理嘉說,因為中國所有的字音都是表意的,每一個字音表達一種意思。
也有專家對于一些漢字的統讀發音提出了異議,比如“下載”一詞,念四聲zài,表達的是“搬運”的意思,現在被改為三聲,就失去了原有的特殊含義。
從詞典的編輯方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了解到,第七版詞典編輯截稿時,異讀詞審音表尚未最終定稿。因此目前詞典使用的還是之前的發音標準。
一位在西城區任教的小學老師告訴記者,《現代漢語詞典》和《新華字典》是教學中的要用到的重要工具,但現在教師的教學主要以教育部公布的教學大綱和教材為主。
荀子說:“名無固宜,約之以命。約定俗成謂之宜,異于約則謂不宜。”
語言也是同理,作為交流溝通的工具,根據約定俗成做出的改變,似乎更方便人與人之間的交流。
但是也有人認為,按約定俗成改動,我們學習漢字正音還有什么意義呢?
馬尚田:國家語委,咱們談談吧,能不能不折騰?
今天,馬尚田在微信上發表一篇文章,致國家語委:咱們談談吧,能不能不折騰?
弱弱地問一句,咱們為什么總要修改語音呢?當然不會是這樣的心態,要刷存在感。
專家說,“大家都這樣讀,讀著讀著就成了對的。”這很有趣,這是將錯就錯,還是將計就計?
也有專家給出的理由是,約定俗成。這很靠譜。但什么是約定俗成?
請這屆專家注意:俗成,至少要百年千年的時間,這才是俗成吧。今天改,明天改,這是俗成嗎?
再說約定,約定好了再改嘛,哪怕改完了,央視《新聞聯播》里說一聲也行,你直接就在教材里改了,字典上改了,這算約定嗎?“被約定”也算約定嗎??
約定俗成的潛臺詞是,少數服從多數,也非常不合理。少數專業人員,聽多數不專業人員指揮,這不是胡鬧嗎?
我們那些語文老師,從小學、初中到高中,耳提面命,反反復復,復復反反,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又是為了什么呢?不如告訴大家,想怎么讀就怎么讀吧。總有一天,你讀的那個字音也是對的。
我們高中語文老師的確經常把“彪形大漢”讀成虎形大漢,但,他有自知之明,讀音你別跟我學,你們去看字典。?
漢字的眾多語音改變中,也包括減少一字多音。有人推測,減少一字多音,可以方便孩子,也包括外國人學習漢語。
我們懷疑孩子,孩子說不出什么,孩子年紀小,沒足夠的詞匯量跟你爭辯;但這么懷疑老外,老外會有意見,你把好好的東西閹割了給我,原來是擔心我智商不夠?
漢語的確復雜難學,不用功學不好。但是,減少一字多音的做法也確實荒唐。這是在閹割中國大美的母語,一字多音恰恰是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讓人著迷的一部分。
最典型的是那些古音字:
遠上寒山石徑斜(xié)
白云生處有人家
一騎(qí)紅塵妃子笑
無人知是荔枝來
人家是合乎音律平仄的。你非要把xia修改成xié,實在有點歪歪斜斜;把ji改成qí,就實在有點氣人。就因為很多人讀錯,錯讀就有理了嗎?就要約定俗成嗎?
不通音律,不通音律就有理了嗎?非要讓陽春白雪變成下里巴人?非要把高的拉低就對了?林黛玉,你別那么清高,你要像劉姥姥那么作詩,這樣大家就都能聽懂了。比如,大火燒了毛毛蟲;又如,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個老母豬不抬頭。
這樣的做法,是弱化心智(不要簡稱),愚民的表現。
當然,這事,完全拘泥古音,完全遵照古音來讀也不好。因為我會讀的古音也不多,這樣會暴露我等讀書太少的缺陷的。我覺得最好的辦法,至少兩種都算對。按照現代音來讀,是對的;讀古音,也沒錯。這樣大家都歡喜了,不至于把智商都拉到同一水平線。
語音修改也慎之又慎,這哪里只是幾個讀音的改變呢?
我有四個請求:
不要讓中國文字淺白粗鄙化,
更不要閹割我們純正的母語,
不要遺羞于語文老師,
不要貽誤于后代子孫。
我之所以斗膽上陳,只因為,中國話不是誰家的。
視野所限,不一定全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