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三月和煦的春風,略帶涼意又夾攜著溫暖,漫過山峰谷底,呼喚催生著萬物復蘇。
春風,在小關鎮南部峰巒疊嶂、蜿蜒逶迤的礦山中任性、隨意、調皮地躥動,掠過枯黃泛綠的雜草山崗,又肆意地漫過高低不一、大小不同的樹木灌叢,悄悄地告訴正在努力發芽返青的百草千樹,春天帶著無限的暖意來了。
溫柔而熱烈的輕拂,使枝頭芽苞緊緊裹著的絳紅色莢殼,吸吮著春天的和煦陽光,掙裂脫去莢衣露出顏色鮮艷、春天獨有的艷麗霓裳,青絲茸毛紋絡清晰、透明可見,像是自然界巧奪天工、鬼斧神工雕刻的翡翠玉葉,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又獨一無二。
沿著南部山區蜿蜒的小路漫步向上,春天的景致越發清晰。春天的訊息撲面而來,在近的遠的山的半腰亦或是溝澗之間,一片又一片大小不一、錯落有致、高低不同的田地里,或高或低或疏或密地開著金黃色的油菜花。在陽光下、在微風吹拂中,搖曳婀娜,朵朵含笑,涌動起金黃色的波浪,舞動著春的韻律。
群山周圍及遠處的山腳下,或陡峭或平緩的山崖間,杏樹、桃樹、梨樹,三三兩兩地星羅棋布,遙相相望、鱗次櫛比地開滿紅的、白的、粉的花朵,與金燦燦的油菜花爭奇斗艷。遠瞧,不遠處的一道溝壑邊,一棵四五米高的樹枝上開滿了金燦燦的小花,密密稠稠地綴滿枝頭,在春天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圈金色的光暈,引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蜜蜂、蝴蝶翩然而至,在花叢間穿梭,在花朵間飛落,用它那特有的觸角,辨別哪朵花的花蕊里適合采集花粉釀蜜。
這時,楊朔寫的《荔枝蜜》剎那間涌上心頭:多可愛的小生靈啊,對人無所求,給人的卻是極好的東西。蜜蜂是在釀蜜,又是在釀造生活,不是為自己,而是在為人類釀造最甜的生活。蜜蜂是渺小的,蜜蜂卻又多么高尚啊!
沿著蜿蜒起伏的礦山小路和土地復墾后長出翠綠的田地繼續走,蒲公英吸允著春天的陽光,自信而不卑微的頑強生長,在田埂邊,在雜草叢,在亂石中,在小路上樸實無華地用它那金燦燦的不加修飾的花朵點綴春天。
春夜,梨花、桃花的芬芳順著春風四散開來,沁人心脾地油菜花香或濃或淡繚繞窗前,讓人心曠神怡。蒲公英那淡淡的清香讓人神清氣爽,花香在春夜里隨著任性的春風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挑逗著放松舒緩的神經與嗅覺,屏聲靜氣中讓人不敢大口的呼吸。生怕把這縷縷香薰獨占,又唯恐這春夜賜予的花香因嗅少而遺憾。
春雨,在夜里不聲不響地滋潤著山巒,百草蘇醒吐綠,花瓣嬌柔水靈,她既不擾人春夢讓人嗔怪欲罷,又不輕叩窗欞讓人夢里成真。沁人心脾的春雨,撩撥得人心有種麻酥的感覺。雨夜里的花香和著落土為泥的花瓣,又像一個粗心的畫者,不經意間遺漏的調色板,讓人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迎著春風,平躺在軟綿綿的青黃草地上,一個人,此刻心平氣和,什么也不想,腦海里一片平靜,直視壯麗的蒼穹,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自豪,是作為一個礦山人的自豪,亦因為我也在真正體驗礦山礦區礦山人的生活和工作。月朗星稀,春風溫柔而迷人。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抬頭望天,龐然空曠的天空中純潔而美妙的星星還在那兒燃燒。
在這靜怡而迷人的礦山春天里,風輕草柔。遠處傳來呼朋喚友的歡快鳥叫聲,聲音悅耳動聽,像在欣賞一首歌,歌聲曼妙而靈動;又像是在觀賞一幅畫,畫面純凈而溫馨,在這純凈溫暖的春天里歌聲與畫面和諧共生,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我第一次認真地看到周圍高低不平,起伏跌宕的鞏義南部山區那巍峨的身影,感受到了礦山人那力與汗的融匯,發現了礦山人那美與純、動與靜的絕佳之妙。
看著想著,內心瞬間洶涌澎湃著一個礦山人的那種特有的磅礴力量。
中鋁礦業? 李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