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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病很“狡猾”，它常以腰疼、腿疼面目出現，讓你上當受騙；
有一種病很“欺老”，專欺負中老年人，40歲以下人群鮮有耳聞；
有一種病很“流行”，如今已位居血液系統第二大常見惡性腫瘤；
有一種病很“氣人”，治療時明明花錢不多，出院后一不小心卻讓人破費還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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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病，就是好發于中老年人的惡性血液病——多發性骨髓瘤。今天，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河南省腫瘤研究院骨髓瘤研究所所長、河南省腫瘤醫院血液科副主任房佰俊教授，就帶我們“抽絲剝繭”，認清它的真面目。
河南省腫瘤醫院血液科副主任房佰俊教授（左一）
“多發性骨髓瘤”是個什么瘤？
在房佰俊教授看來，多發性骨髓瘤既是一種不可治愈且復發率高的好發于中老年人的惡性血液病，也是僅次于淋巴瘤的血液系統第二大常見惡性腫瘤。近年來，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的不斷加劇、環境因素的改變、檢測手段的增強、大眾健康理念的提升及體檢的普及等，多發性骨髓瘤的發病率越來越高。它的常見癥狀既有骨髓瘤相關器官功能損傷，如血鈣增高、腎功能損害、貧血、骨病、反復感染等，也有腰背痛、腿疼等常見癥狀。因其癥狀易與一些老年常見病混淆，極易誤診，錯過極佳治療時期。
“全省近20家較大規模醫院統計發現，多發性骨髓瘤在我省的發病率大約是1.6/10萬，外國這一數據是4~6/10萬。差距雖大，但因我國人口基數大，各省發病率略有不同，所以預測到2024年全國每年將會有1.5萬多新發病例，這個數據其實是挺可怕的”。房佰俊教授稱，此病的一大特點，多發于老年人群，60歲以上患者大約占到所有患者人群的85%左右，以男性患者居多。疾病初期癥狀呈現多樣性且普遍表現得非常隱匿，極易漏診誤診。因為60歲以上的老年患者，出現腰酸腿痛，常會認為是日積月累勞累所致，所以很少就診，也不會往其他疾病方面考慮。同時因為老年人基礎疾病多、身體條件差，用藥時并發癥多，藥物不良反應也較多。最后一點，也是讓房佰俊教授最頭疼的一點，就是用藥的循證醫學證據很少。因為所有新藥從一期臨床研究到二期，到三四期，選擇的患者均相對較年輕，兒童和老年患者很少參與研究，導致老年患者用藥證據偏少，參考的依據也少。因此，以老年患者為主、基礎疾病多、用藥循證醫學證據少、漏診誤診率高，已成為多發性骨髓瘤的幾大特點。
兩項檢查可以早發現早診斷
多發性骨髓瘤極易漏診和誤診率，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能夠早發現？
在房佰俊教授看來，它的常見癥狀如腰酸腿痛、渾身乏力、手腳麻木、感冒等，每一個癥狀都很常見，也不會單獨出現，很難被人聯想到是多發性骨髓瘤。“到門診就診的很多患者，都是因為騎車刮蹭摔跤骨折到醫院檢查后才發現的。也有患者腎臟突然出現問題，尿多、尿液中泡沫特別多、惡心嘔吐厲害，到醫院做檢查。而就診的通常不是血液科，而是呼吸科、感染科、骨科、內分泌科等，兜兜轉轉的過程中漏診和誤診率特別高。”
“所以如果發現貧血，生化指標里球蛋白異常；或者泡沫尿液偏多，而不是糖尿病；或者經常感冒；或者常常腰酸腿疼，建議做一個最基本的血清蛋白電泳和免疫固定電泳檢查，兩項檢查費用在200元以內，就能及早發現是否是多發性骨髓瘤。在鄭州，能做這兩項檢查的醫院包括河南省腫瘤醫院在內不超過五家。”
首次復發治療時機尤為關鍵
門診上，房佰俊教授常常寬慰患者，“這個疾病是個慢性病，發現前起碼患病已經有兩三年了。跟其他癌癥相比，惡性程度要低很多，早發現早診斷，規范的治療和有效的疾病管理，可以迎來很好的治療效果。”
房佰俊教授傳遞給患者的自信，除了他對診療過程兩個重要時機的把握，即初診時的一線治療方案和首次復發時的二線治療方案，更得益于國家醫保政策的優化及普及。
近些年，免疫調節藥物、蛋白酶體抑制劑和靶向抗體的應用，提高了多發性骨髓瘤患者的總體生存率。房佰俊教授稱，近年隨著我國醫保政策和醫藥衛生政策的進一步優化，患者可以選擇的藥物有很多，價格相對來講也很實惠，大大減輕了患者經濟負擔；醫生選擇的空間也很大，可以對病人進行分層、個體化的治療，讓第一次復發的節點無限期地延后，患者的總體生存率和生活質量得到很大改善。
但多發性骨髓瘤病因不明，也無法做到完全治愈，終將進入復發。復發按照發生次數分首次復發和多線復發。若首次復發未得到有效治療，隨著復發次數增加，治療效果和預后隨之下降，疾病無進展生存期不斷縮短。因此，首次復發時的治療選擇尤為關鍵。患者首次復發后，若治療效果達到深度緩解，患者的總體生存時間也就越長。在首次復發階段，幾乎國內所有的藥物均已進入醫保范圍，比如作為多發性骨髓瘤首次復發基石用藥，新一代蛋白酶體抑制劑卡非佐米具有更強抗癌活性和更少脫靶效應，可以克服第一代蛋白酶體抑制劑的耐藥困境，并且現在已納入醫保，給醫生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挽救性治療方案的選擇空間。“所以現在普通患者也突然發現，多發性骨髓瘤原來也不是那么難治，因為像卡非佐米都已經降到2100多元一支，并且醫保還報銷，復發時患者就能用，從而讓更多患者從中受益。”
當心治療費還沒“不小心”花費貴
目前初診方案整個療程下來不超過五千塊錢，而且還報銷，但患者為啥還是覺得花錢多呢？
“有我們中國普通百姓依從性相對偏差的原因，也有生活習慣的原因。”房佰俊教授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因為這個病最大的特點、最花錢的地方一是感染、二是骨折。骨折容易預防，感染就很難提防。病人治療后第一周的身體抵抗力很弱，幾乎相當于兩三歲的嬰兒。看著健康，其實炎癥說來就來。早上還很正常，晚上就送到ICU去搶救的情況時有發生。因為用完藥后病人本身的抵抗力有一周左右的過渡期，需要靜養。而這一周，如果探望的人絡繹不絕，極易讓病人出現感染，但發燒感染又是多發性骨髓瘤花費最多的地方。還有的病人治療回家后，自我感覺良好，還能干活，就徹底放松了。后來因為摔倒導致百分之百骨折，而這個疾病就是全身多發的骨質疏松，一旦發生骨折就很容易出現粉碎性骨折，治療費需要好幾萬。而且一旦骨折做完手術后短期內沒法用藥治療，規范性治療也會中斷。“所以，如果患者能聽從醫囑，治療回家后把預防感染和防骨折做好，那么普通患者也能承擔治療多發性骨髓瘤的費用。”
房教授最后再次對大家表示，要對多發性骨髓瘤的防治充滿信心，雖然目前疾病還不可戰勝，但它已經可以成為一種像糖尿病一樣的慢病。只要患者積極進行規范化的治療，并注意防護。堅持的時間足夠長，在醫保政策支持下，未來就能等到更多使用新藥的機會，并迎來多發性骨髓瘤可治愈的未來。
正觀新聞·鄭州晚報記者 劉書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