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晨曦到深夜,收割機的轟鳴聲透著豐收的喜悅
每天收割小麥150畝以上 他們是麥田的過客麥收的主角
夜來南風,廣袤的中原大地被染成一望無際的金黃。在這個豐收的季節,有一群人操作“神器”穿梭于麥田,把眼中的豐收變為手中的豐收。他們就是農機手,是每一片麥田的匆匆過客,也是這個季節的主角。
老農機手的麥忙時刻
每到麥收時節,李金喜的一天都是從晨光熹微中開始,在夜色深沉里結束。這一天是簡單的,簡單到他一天只做一件事;這一天是忙碌的,忙碌到他一天幾乎未離開過麥田。
農機手在收割小麥
李金喜是鄭州航空港區龍王辦事處趙郭李村人,今年63歲的他農機“駕齡”有近20年。從少時手拿鐮刀割麥,到中年時擁有第一臺收割機,再到現在,雖年邁但能駕駛著最先進的收割機馳騁在金浪滾滾的麥田,李金喜親歷了每一個時代的麥收。他說,年年歲歲,不變的是那片土地和割麥人,變的是一年比一年飽滿的麥穗,還有一年比一年先進的收割機。
昨日早上5點多,迎著晨曦,李金喜開著收割機來到一片麥田。這片麥田屬趙郭李村,前一日跟他預約好的農戶已在地頭等候。初夏的早晨是清涼的,太陽還未升起,金黃的麥穗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來得早啊。”“麥收不等人,看著熟透的麥穗心里歡喜,但也著急啊。”簡短的兩句交流后,李金喜就開啟了當天的“第一鐮”。
這是一片平坦的大地塊麥田,遠望如金色海洋,晨風吹過,微浪輕翻。每一個農機手都喜歡這樣的麥田,平坦、連片,收割起來方便,效率也高,割完這一家的麥子緊接著就能割下一家的。李金喜說,如果都是這樣的麥田,他一天能收割150畝以上。在農戶的引導下,李金喜駕駛著收割機駛進麥田。他介紹道,他駕駛的這臺收割機機收損失率不到2%。只見收割機駛過處,一棵棵麥穗被卷入割臺,頃刻之間,地上僅剩淺淺的麥茬。大約十幾分鐘后,第一家的小麥收割完成,早已在旁等候的另一個農戶立即把李金喜引至旁邊的自家麥田。
對于一個農機手,技術很重要。李金喜的收割技術在十里八村有口皆碑。不同農戶家的麥田往往是連著的,中間沒有明顯的分界線。技術不到家的農機手在收割一家的麥子時,很容易割到旁邊農戶家的麥子,這就有可能引發一些爭執。李金喜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失誤,在村民心中,只要把麥田交給李金喜,就可以完全放心。
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中午時分,太陽正炙,李金喜的妻子帶著飯來到田地。還在麥田里忙碌的李金喜把正在收割的一片麥子收割完后,才來到地頭吃飯。三五分鐘,一大碗面條進肚,他立即又把收割機駛進麥田。其實不只是午飯,麥收時節,李金喜經常一日三餐都是在麥田里吃,這也是絕大多數農機手的狀態。
夜已深,麥田里仍傳來收割機的轟鳴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但沒有人覺得它吵,在大家心中,這是豐收的聲音。深夜12點,李金喜駕駛著和他一樣疲累的收割機回到家中,簡單地洗了洗倒頭便睡。四五個小時后,他就又要起來,在新的一天重復著前一天的繁忙。
輾轉上千公里割麥的“新麥客”
這幾年,年紀漸大的李金喜已不再去外地割麥。而與李金喜同村的高飛則是一名“新麥客”。今年40歲的他已有10年農機“駕齡”,每年都會開著收割機去外地割麥。昨日,通過李金喜,記者聯系到了正在南陽割麥的高飛。如果說老農機手李金喜身上記錄的是不同年代的麥收,那么高飛身上記錄的就是從南到北不同地區的麥收。
5月15日,高飛開著收割機離開了家。他首先到的是湖北北部的小麥種植區。在這里,他開始了今年“5月人倍忙”的時期。彼時鄭州區域的小麥尚未成熟,南襄盆地已是滿眼金黃。他一天的開始與前輩李金喜相同。他幾乎每年麥收都會來這里,所以這里的人很多都認識他。
從5月中旬離家,到6月中旬歸家,最南到湖北,最北到唐山,不同的地方,一樣的豐收。一個月時間,輾轉1000余公里,高飛不是在麥田就是在去麥田的路上。高飛每天割麥時間都在15個小時以上。
外出割麥的日子里如何吃住?高飛說,他們吃飯時經常就是在路邊隨便買些食物對付兩口,晚上大家基本都是露宿原野,直接在收割機里睡覺。麥客們人在異鄉,食宿條件很艱苦,但異鄉的人們把他們視為最尊貴的客人。高飛也說道,每次割麥割到吃飯時間,都會有鄉親們熱情地把他們拉到家中用飯。而且現在每到一個地方,道旁都有當地設立的服務站,服務站里有水、藥品及日常生活用品,極大方便了他們這些跨區作業的麥客。
月上中天,已是深夜。割麥割到夜里10點多甚至12點多,對高飛來說是常態。每天晚上結束割麥后,都會有農戶邀請他到家里洗一洗。洗罷,高飛謝絕農戶的留宿邀請,將收割機開到安全的地方,他就躺在駕駛室里休息。
深夜,所有的收割機都已停止轟鳴。星空下的麥田是一片浪漫的氛圍。睡覺前,高飛給在鄭州家里的妻子打來電話。“累不累?吃飯吃飽沒?不要太辛苦了,明天少割點……”高飛說,每次打電話,妻子從不問他一天掙了多少錢,只是讓他吃好、注意身體,不要那么辛苦。
如今麥收已全面開始,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高飛將一路向北。他說,唐山是他的終點站。
記者 趙冬 李宇航 文/圖
《鄭州晚報》版面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