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夏子的個展在偏地兒藝術空間開展,2年來創作的作品,被規律整齊地掛在干凈的展廳里,供人們欣賞。
不同于其他畫家的展覽,這是一個「三無」的展。
不在鬧市的美術館或藝術空間,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桌椅,無法坐下來好好欣賞;沒有解說,但每一處都是風景。
這個名為“八九之外”的藝術展,只有干凈的白墻做點綴,和一顆巨大的藍色的心,卻吸引著你停留下來,心里突然變得好安靜。
偏地兒的由來
這個“八九之外”展覽的海報就很特別,大面積藍色的空白,比較突出的是畫面中鄉村的屋檐,這和偏地兒藝術空間的氣息,如出一轍。
偏地兒藝術空間在新密的一個小山村里,走進一個小胡同,會看到一個造型為一幅畫的大門,然后幾棵開得正好的櫻花樹,風一吹,落櫻掉落地面,迎面跑來的是一只邋遢的小狗,帶著藝術家的漫不經心和距離感,靠近你又不親近你,美好生活就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周圍的環境都是農村的瓦舍房子,這座過于美好的小院子,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修飾,在這個小山村里顯得突出而又和諧。這一切,都和畫家夏子和燕未初夫妻倆相得益彰。
偏地兒這個名字,一半是因為的確地處偏僻的小鄉村,一半是因為房東的名字叫王老偏,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和歪打正著的驚喜。
他們搬到這個小山村已經7年了,燕未初是做雕塑的,小院里的一匹白馬就是他的作品,櫻花樹下的白馬,極具生命的張力和自然的氣息。2年前,上了高中的女兒解放了“全職媽媽”的夏子,大把空閑的時間里她撿起畫筆,開始自然和自己的對話。
2年來,她畫了幾十幅作品,所以開了這樣一個畫展。
來看這個展,需要放下你的預設,因為里面的一切,都太大自然了——
色彩是不定的,粉色和藍色在這里搭配出奇異的美;樹木是自由的,風景是流動的,每一個角度都有韻律;世界是奇幻的,鯨魚會突然出現在山頂,呈現出了一個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的「永恒的自然」。
夏子的畫風是安靜平和的,一種沒有距離感的藝術風格,以一種親切的姿態無限產生感染力,讓畫作走入心中。
藝術家的愛情
沒有身處鬧市,這個“八九之外”的藝術展過于安靜了,雖然每個來看的人都會被畫作吸引,但是夏子并沒有期望人頭攢動的熱鬧場面。
這可能跟她的性格有關,典型I人性格的她,只沉浸在畫畫的世界里,其他繁瑣的雜事,都由愛人燕未初來處理。有時候早上醒來,夏子會突然回憶起昨晚的夢境,她就抓緊時間拿起畫筆,要把夢境畫下來,而燕未初會負責打理好一切,不影響夏子的創作。
夏子有一幅畫作是一筐杏,她說,這筐杏是燕未初送的,寓意是三生有幸。燕未初看夏子的眼光是寵溺的,兩個人都是藝術家,可顯然,燕未初更以夏子為驕傲一點。這可能就是夏子能安靜創作的最重要的原因了,愛情,往往是藝術的催化劑,很多畫家的作品都是感性的,充滿了濃烈的情緒。而不管在什么年代,愛情都是需要被關注的,她需要愛人專注的注視,再把這些注視轉換成創作的靈感和激情。
人類和藝術其實都是奇妙的存在,一個畫家的作品,往往是她和這個世界交流的方式。夏子的畫作,充滿了自然的力量,你或許能在她的畫里看出愛,看出孤獨,看出安靜,看出鄉村生活的美好,這都是源于愛賦予她的力量,她又把這些情感交流的方式轉換成了作品。
不被預設的人生?
夏子有一幅畫作非常打動我,無法用單一的顏色描述,霞光漫天,2只巨大鯨魚飛行在天空,粉色與藍色交織,一棵巨大的樹下,是一群看天空的孩童。
走在這里,有一種非地球景觀的感覺,像做了一個童年的夢,心生出一種單純的快樂,實際上,這幅畫是寫實的情景。
這是夏子和燕未初和幾個20多年的老朋友,在秋名山看日出的景象。那天的天氣很奇幻,一場大雨過后,又迎來了一場晚霞,他們站在山頂,看這場奇幻的自然景觀,那一刻,過往的20多年時光在心頭掠過,他們忘記了自己都是成年人,單純的快樂像孩童一樣。
回來之后,夏子畫下了這幅畫。毋寧說,她的心里一直住著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有著不被設定的人生。夏子和燕未初的生活很簡單,他們在7年前,開啟一場逃離城市之旅,在新密的這個小山村租下2個院落,開啟了鄉村生活,從平靜的田園時光中收獲了許多創作的力量。
燕未初說,鄉村生活的美好,是你無法設想的,與城市的匆忙不同,有更多生活的愜意和人與人之間的關切。搬來5年之后,夏子又開始創作和畫畫,撿起丟落了20多年的畫筆,這在許多人看來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在這人生這片無垠的曠野里,夏子和燕未初從來沒有走進預設的軌道,他們的人生,可以是院落里的那棵大樹,可以是屋前的油菜花,可以是櫻花樹下的秋千,唯獨不是城市的車水馬龍。
夏子說,他們馬上要開啟鄉村的公益課堂,教授附近村里的孩子們畫畫和做手工,講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都是單純的快樂,原來生活和藝術的距離可以這樣近,原來不被預設的人生可以這樣快樂。
人類無法孤獨地行走于天地間,以自然之道,養萬物之生,來看看這場藍色的藝術展吧,去學習如何和自然相處,又如何將生活引導向自己想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