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可是對于登封市唐莊鄉塔水磨村94歲的魏保蘭來說,手好看不好看早已不重要。她自我調侃,說自己的手像“貓爪子”,但就是這雙“貓爪子”,編荊筢長達50年,養活了10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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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季,外面冷的站不住人。石棉瓦搭建的小屋里,94歲的魏保蘭守著火堆,雙手一刻也不停歇。荊條在老人的指尖上飛舞,三五分鐘的功夫,一個荊筢就編好了。
“五十年前,我編荊筢,賣兩毛五一個,能買一斤玉米,現在荊筢賣五毛一個,買不住一斤玉米了。”雖然已經94歲高齡,老人心里的賬卻算的門兒清。
收荊筢的人看她年齡大了,總會照顧一些,這種特殊照顧讓她心存感激,“今年給我漲了5分,一個荊筢可以賣到五毛五,有時候人家還多給我三五塊。”
荊筢,是一種用荊條編成的長方形,大約60公分長、40公分寬,主要用于煤窯巷道攔截碎石掉落。老人從未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物件成為她一家11口人的衣食來源。
從老伴患病起,魏保蘭就開始編荊筢貼補家用。老伴去世后,她編荊筢成了家里的主要經濟來源。那時,一個荊筢能賣兩毛五分錢,為了全家人的口糧,她起早貪黑,有時候編著編著就趴在荊筢上睡著了。
一晃眼的功夫,老人家已經編了50年,“那時候我編得可快了,多的時候一天100個,少的時候也能編80個。現在可不行了,手疼編的也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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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老人放下手中的活,伸出雙手讓記者看。記者發現,她的關節腫大,嚴重變形,十指無法并攏。魏保蘭還自我調侃,“我這哪是手啊,貓爪子還差不多。白天編著荊筢活動著沒事,一到晚上就疼的睡不著覺。”
▲魏保蘭和二兒子高國安
就是這樣一雙手,靠著編荊筢,讓10個孩子都活了下來。魏保蘭的二兒子高國安已經70歲了,說起自己的母親,眼里噙滿了淚水,“要不是俺娘,俺兄弟姊妹還不知道要送出去幾個?但是俺娘都養活了。九十多了讓她好好歇歇,她自己堅持還要編。”
“一家人的油鹽,全都是從我手里來的。”老人接著二兒子的話,指著房子說,“我編荊筢,讓草房變瓦房,瓦房變石窯,石窯變平房。”
▲魏保蘭(中)和大兒子(左)、七兒子(右)
平房里住著老人家和七兒子高戰縣。七兒子有點老實,一輩子沒找媳婦,跟老人相依為命。
▲七兒子高戰縣帶母親上山砍荊條
平日里,幾個兒子都很孝順。兒媳婦們今天炸了油條,明天烙了餅,都會給老人送來。自從村子里來了紅十字志愿者,老人的家里更熱鬧了。
魏保蘭所在的村子登封市唐莊鄉塔水磨村,是鄭州市金水區紅十字會的定點幫扶村,志愿者經常給送一些米面油等一些生活用品,還有捐贈的衣物。
“我們給送來的衣服你咋不穿啊?”志愿者張菊看到老人家還穿著原來的那身衣服,不禁問道。
“菊啊,我天天干活哩,好衣服我留著出門再穿呢。”老人一輩子勤儉節約,別人捐的衣物竟成了她的寶貝。
▲魏保蘭(左)、二兒子高國安(中)、張菊(右)
張菊長期駐村,大家都沒把她當外人。前兩天,魏保蘭的二兒子高國安還去找張菊“告狀”。
“張老師你看看,我都七十多了,俺娘還打我。”
“國安哥,你都七十多了還有娘打,多幸福啊!”張菊的一句話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
▲記者在老人家中采訪
原來,老人之所以打二兒子,就是因為二兒子吵了七兒子,老娘可不愿意了。
如今,老人有高齡補貼,紅十字志愿者給村子帶來了技術和資金,教大家種軟籽石榴,今年已經掛果了。老人家相信,讓她放不下心的老七,也會好好的,“現在政策多好,啥都不弄都有人幫扶。我現在啥也不想,將來七兒子也不會餓著。